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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维华、杜浩、孙贵银
1938 年 10 月初，八路军第四纵队、河北省委、冀热边特委和冀东抗联在九间房召开会议，决定冀东抗日联军(简称冀东抗联)5万人集中到遵化分三路西撤平西整训。部队到达平谷北部山区后，曾召开过北土门会议，进行了瓦关头战斗，召开了西樊各庄会议。这两次会议和战斗是冀东抗战史上的重大历史事件，是由轰轰烈烈的革命高潮转人革命低潮的转折点，在冀东革命史上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冀东抗联西撤的先头部队是冀东抗联第一路军高志远、王仲华部。高志远，冀东抗联总司令兼第1路军总指挥，王仲华，冀东抗联第1路军政治主任。田洪海在《冀东抗日联军总司令高志远》一文中说:
冀东抗联总司今兼第 1路军司令高志远 冀东抗联第1 路军政治主任、共产党员王仲华
高志远、王仲华部2.49 万人，10 月初经漆县的潘庄、古马、小霍庄子、港北从雷庄、坨子头之间穿越北宁路;再经九百户、榛子镇、下五岭、杨柳庄，到达丰润县的王官营、左家坞;经遵化的党峪、宫里，蓟县的太平庄、赵家庄、穿芳峪中营，到达平谷的靠山集;队伍北行到蓟县的将军关，再经平谷县大华山西行，经三河、密云县境，到达怀柔县的沙峪;西行到达昌平县境，过铁炉子村，穿越长城到达延庆县。队伍从康庄穿越平绥路返回长城里，经怀来县横岭，宛平县镇边城沿河城，到达平西根据地斋堂。到达平西后，高志远的抗联队伍只剩两千多人1939 年 4 月27 日，高志远被冀热察挺进军军政委员会、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司令部以“勾结吴佩孚，企图投敌叛国”的罪名，处决于山南村。高志远部和白乙化绥远垦区起义部队合编为华北抗日联军，司令员王仲华、副司令员白乙化、参谋长王亢、政治主任朱其文。部队组成后进驻平北，后改为平北八路军 10 团。
冀东抗联西撤平西整训的中路是冀东抗联第 3 路军，冀东抗联副总司令洪麟洛兼任第 3 路军总指挥，政治主任杨十三、参谋长李楚离。洪麟阁、杨十三、李楚离执行九间房会议精神，率领抗联第 3 路军 5000 余人从玉田窝洛沽出发西进，计划经丰润、玉田、香河、三河、平谷到平西。时值深秋，部队冬衣无着，沿途粮食给养困难，加之抗联队伍未能及时进行思想动员，故思乡动摇情绪及违反群众纪律现象越来越严重，更兼不断遭到日伪军截击，部队损失严重。西进途中，李楚离、杨十三对部队抓紧思想、纪律教育，坚持奖惩严明，所以一路军所到之处，纪律较好10 月 13 日，洪麟阁、李楚离、杨十三率部进驻蓟县台头村。翌日拂晓，洪麟阁李楚离获悉日军的 5 辆给养车经台头村东去马兰峪据点的情报后，立即率部于台头村南设伏，经短时激战，毙敌10 余名，缴获大批枪支、弹药和食品等。第二天驻马兰峪据点的日军疯狂扑来，洪麟阁在率警卫连掩护主力部队转移时，壮烈牺牲杨十三挥泪写下了一首挽诗:
洪杨起义为图存，台头血战君先殒；
待到华夏光复日，把酒公祭慰忠魂。
冀东抗联副总司令兼第 3 路军总指挥洪麟阁 冀东抗联第 3 路军政治主任杨十三
杨十三、李楚离组织同志掩埋好洪的遗体，率余部 500 人继续西进，部队到平谷县北土门村后，召开了指挥部会议，经杨十三、连以农、马溪山等领导成员讨论推举，李楚离代理冀东抗联第3路军总指挥。会后李楚离、杨十三带领余部继续西进当行至平谷县樊各庄时，得知第2 路军李运昌部在平谷县大华山一带遭日军截击损失很大。因此，李楚离找到李运昌商议召开抗日联军干部会议，经过两天激烈争论与会干部一致认为若继续西进有全军覆灭的危险。会议决定部队停止西进，返回冀东，就地坚持游击战争。
会后，李楚离决定由政治部主任杨十三率领连以农、马溪山、冯于九等干部20余人秘密取道天津，到平西根据地参加整训学习。李楚离率领余部走南路,经三河、蓟县、宝纸返回玉田宽洛沽一带，可是这里已被国民党的七、九路军占领。他们攻打窝洛沽未克，军心低落，加之大部战士都是这一带人，部队失去了控制，不久部队解体。李楚离和杨效昭( 李楚离夫人)等人化装秘密潜回天津，去找中共河北省委之后李楚离到平西根据地，任新成立的中共冀热察区党委委员、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第 13 支队政委，成为冀东根据地的主要开创者之一。
1942年李楚离(右一) 与平北 10 团团长王亢、政委吴涛在白马关长城合影
1938年 11 月，杨十三等绕道冀西，准备去平西斋堂村。八路军朱德总司令得知杨十三在冀西，便电召他去八路军总部，同去的还有马溪山、冯于九、杨效昭连以农。杨十三等到了八路军总部后,朱德、彭德怀很快接见了他并进行了亲切交谈杨十三谈到冀东抗日大暴动遭受挫折竟激动地哭了。他当时表示要回平西，以便重返冀东，东山再起。朱总、彭总安慰了杨十三，对冀东暴动和杨十三的义举都给了高度评价。彭总还讲道:部队发展很快，统一战线搞得很好，受一次挫折没什么吃一堑长一智，并把杨十三留在了八路军总部。1939 年夏天，敌人分 9 路围剿八路军，杨十三经常随部队转移，不料他的胃病再次复发，而且比历次都重。朱总司令彭德怀副总司令和左权副参谋长，在敌情紧急之时还经常看望杨十三。杨十三还是念念不忘回冀东，朱总说:“不要回去了，在哪儿都是抗战。”他准备让杨十三工业部。1939年7月 21日，在与日寇九路围攻太行山作战转移时牺牲于担架上,享年50岁。八路军总部在太行山麓召开了追悼大会，由朱总司令主持，彭副总司令致悼词。悼词中说:“杨十三的逝世，使我军失去了一位亲密合作的忠实朋友使就东人民失去了他们的抗日领袖，使我们国家失去了一位爱国热情极高的科学杨十三是广大知识分子、科学教育工作者的榜样。”朱总司令写的挽联是：
渤海毓雄，民族之杰，霭霭风仪，异质挺特，
冀东义起，倭惨气慑，瞻彼真容，彪炳日月。
1941年冀东军分区军事会议留影，从左至右:洪涛、娄平、李楚离、曾克林、焦若愚、包森。摄于遵化县大张屯。
在重庆八路军办事处的董必武、叶剑英及文化教育界人士也为他召开了追悼大会。毛泽东亲自书写的一副挽联，成为世纪绝唱：
国家在风雨飘摇之中，对我辈特增担荷；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于先生犹见典型。
杨十三牺牲后，日伪军对杨十三夫人司湘云及其子女、亲属加紧追捕，司湘云及其子女亲属7人被捕人狱,其高龄婆母被惊吓致死。司湘云和亲属在狱中坚贞不屈守口如瓶，后经党组织营救出狱。1943 年党中央派人将司湘云及其幼小子女接到延安。毛泽东对杨十三及其夫人司湘云投身革命的精神十分崇敬。当时，毛泽东清晨散步常与司湘云见面问寒问暖，并亲切称呼司湘云为“十三嫂”。
冀东抗联殿后的部队是第 2 路军，冀东抗联副总司令李运昌兼任总指控主任胡锡奎。部队计划经遵化、蓟县、平谷、密云过潮白河去平西。李运具在(政运昌回忆录》中回忆：
因为没有经验，5万人的大部队拉成一字长蛇阵，浩浩酱荡向西进发,前的队伍过了潮白河，后面的队伍还没有行动。不仅走得慢，有时一天一夜才走十几里，老百姓也受不了。因为部队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群众哪支应得起呀!前面的部队勉强维持，后面的部队就没吃的了。只好自行觅食，把沿途的柿子、核桃都吃光了。加上正值深秋，天气渐冷，战士们仍然穿着单衣，真是风餐露宿，又饿又冷。刚刚丢下锄头扛起枪杆的农民，在未经训练，没有严格组织的情况下别妻抛子，远离故土，思想上本来就有了波动，加上环境艰苦，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逃跑现象，而且越来越严重。特别是在部队走进狭窄的山路后，不断遇到敌军的截击，部队就更无法控制了·····.部队行至平谷县的大华山、镇罗营一线时，受到日军和伪军的截击，经过我们英更反击，打退了敌人。部队继续前进，到了密云，部队怎么也走不动了，拉得太长了结果在瓦官头与敌人打了一场恶仗。为了保存有生力量，我指挥部队上山，敌人用炮火轰炸。猛烈的炮火一响，一些新兵就慌了，已经失去了斗志。经过一天的作战我方牺牲了 600 多人。
“西撤部队连遭目伪军阻击后，许多刚参军不久的农民，不愿意远离家乡,因开始军心淡散，斗志衰退。抗联西撤部队再也稳不住了，成批成批地散去，露需39 总队3000 人，原来挺有战斗力，结果一夜之间就跑散了。陈宇寰的三个纵队溃散了。当时我们没有军用地图，也没有电台等通讯设备。只有被动挨打。记得敬之的部队一夜跑了一个大队，他问我:“李司令怎么办? 这样子也不能前进了，不然的话，人都跑光了!’我也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继续西进是十分危险的，不是全军覆没就是全部跑光。
在这严重的时刻，何去何从，必须做出决定。我率队伍来到了平谷县北的樊各庄。这时，李楚离也率领洪麟阁的余部，来到了这里。经我提议，在这个村召开了有部分抗联负责人参加的紧急会议，我和李楚离、胡锡奎都参加了。经过一天一夜的激烈争论，我始终坚持停止西撤的观点，力排众议，最后会议决定队伍立即停止西撤，返回冀东，坚持抗日根据地和抗日游击战争。决定由我和李楚离分别率领剩下的抗联队伍 6000 人，分北南两路返回冀东。李楚离走南路，经宝纸返回丰润地区，我率部队由北路返回丰滦迁地区。”
王辅睿所著《冀东抗战史话》中记载:“10月18日，李运昌率部队进人密云一带在水峪、瓦官头打了一天恶仗。队伍在山上，敌人用炮轰。炮一响，新兵就慌了往一堆扎。越扎堆炸死炸伤的越多。5 总队在西牛峪沟遭敌人夹击，被分割成数段在敌人炮火攻击下，已经溃不成军。23 总队、10 总队、9 总队伤亡甚重，大批人员逃离部队。大华山、镇罗营一战后，各队一夜逃亡 6000 多人。
西樊各庄会议以后，李运昌、胡锡奎率部由北路经平谷、蓟县、玉田北部山区返回丰滦迁地区。1938 年 10 月，日本侵略者侵占广州、武汉后，停止了战略进攻,全国的抗日战争由战略防御阶段转人相持阶段。从 1938 年 10 月起，日军第 110 师团配合伪满洲军和伪蒙疆地区的日伪军，开始对冀东进行讨伐。原驻唐山、天津带的日军第 27 师团从武汉前线调回，其主力第一联队和第二联队一部，进驻冀东东部地区，日军第二混成旅第 15 旅团进驻北平。日军还将两个大队的兵力，部署在密云、三河、平谷、蓟县一带。冀东抗联东返途中，适逢日军大“扫荡”，且长途行军已相当疲惫，加之连日苦战，抗联战士处境极为艰难，不少人员又自动离队保存下来的只有 1000多人。部队到达迁安县莲花院时集中开会，决定回乡分散坚持,待机集中。最后李运昌部直属队只剩下 130 人。11 月初，李运昌在迁安县柳沟峪主持召开重整旗鼓的会议。会议以冀热边特委的名义，决定学习红军长征精神克难，坚持把抗战进行到底。会后，一些共产党员分散到各地，恢复地方党的组女收容失散暴动人员，坚持冀东的抗日游击战争。
冀东抗联西撤，在平谷县留下了厚重的历史记忆。我们采访了镇罗营、大华山峪口、熊儿寨的部分村庄，找到了一些90 岁以上的老人，虽然年代久远，他们是回忆了一部分珍贵的口述资料。
在镇罗营镇上镇村，我们召开了一个座谈会，他们零零星星地告诉了我们一些情况。他们说:冀东抗联老百姓管他们叫“烙饼队”，各个村庄都知道他们是抗日的队伍，在村里驻扎时，村里都用最好的伙食一 烙饼招待。他们说除了在上南山打了一仗外，在西牛峪西山仗打得十分惨烈。一位 97 岁的老人回忆，在西牛峪西沟一块四五尺的地坝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抗联的尸体。纪家沟村一位55岁的老人回忆，当时有十几个伤员躲在村西的大腰子山上休息，村里的群众给他们送水送饭。
对冀东抗联在镇罗营的活动，95 岁的马继先老人记得很清楚。他说:“冀东抗联是从熊儿寨的木厂岭那边过来的，看样子是想从上下营过桃园到密云那边。可能是侦察到镇罗营增加了日伪军，改道东四道岭村南到上镇村。抗联干部找到村里管事的，要求在村里住一宿。村里管事的考虑到村民的安全说:“我们这里是穷山沟老百姓都没有空闲的房子，不如你们住到上镇南山，吃的我们村里全都支应，咱烙饼卷大葱，让大家吃一顿饱饭!’抗联干部同意了村里管事儿的办法，村里管事的就去操持做饭。当时抗联的人来得挺多，穿的都是老百姓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的牵着驴、骡子，有的驮着花花绿绿的被窝，有的驮着女人和孩子。他们一拨的，都在上镇南山的山坡歇脚。吃饭的时候都是狼吞虎咽的，有的吃完后还往袋里装烙饼。那天夜里挺消停的，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镇罗营的日伪军、六道子的目伪军从东面围了下来，抗联一部分部队阻击目伪军，大部分部队从上镇离山往西峪、泉水峪、瓦官头那边去了。日伪军受到抗联的阻击，打了一阵子撤回了上营。
第二天在西牛峪、瓦官头那边又打了一场大仗，密云县塘子、镇罗营、六道河、程各庄的日伪军都来了，听说还有炮，抗联可是吃了大亏，人们都说死了有一千多人。当时抗联要到密云那边去，到密云的山口有桃园西牛峪的茶叶山和西长峪的山口，这几个山口都被日本人堵住了，抗联到哪个山口都是挨打，太惨了!”
西牛峪老书记王来起讲述抗联的故事
在西牛峪我们采访了村里老支部书记工来起。他告诉我们：“在西牛峪村，冀东抗联有过两场战斗。一场战斗规模比较小，是在第二场战斗前半个月左右。村里来了一拨人，他们说是抗联的，这拨人纪律挺好，不住老百姓家里，驻到了村子中间的一个场院。场院不大，在通往茶叶山山道旁边的一个山沟上，他们说要通过茶叶山到密云的古北口找大部队。
翼东抗联 37 烈士受到伏击的场院旧址
“住下后，他们把骑的骡子、马拴在场院边的树上，就顶着星星睡在了场院上不巧，被塘子据点的一个过路的汉奸看到了，这家伙急匆匆地到塘子据点报了信塘子据点的日伪军马上出动，把这个场院包围了。接下来机枪、步枪一阵子猛烈击,抗联的人在睡梦中都牺牲了。日伪军撤退后，村里的人把他们掩埋在场院的附近共有 37 具遗体，村里的百姓管这个地方叫“死人坑’。
“1964 年搞四清时，县里的四清工作团团长印服棠和公社的四清工作团团长黄振生，到村里来调研，了解到了冀东抗联的事迹，非常重视。听说印服棠是冀东抗联的老战士，对冀东暴动的情况非常了解，他说抗联的战士都是农民，参加抗联有多长时间，有不少是地主富农家的长工、短工，当时的政策是有枪的出枪、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这些长工、短工拿着东家的枪，代替东家参加了抗联。有的是普通的农民，从高粱地里出来就上了战场。他们虽然扛着枪，可是不少人连枪部都拉不开，他们没有经过训练,没有经过战斗,哪里是训练有素的日本兵的对手呀!印服棠指示村里把抗联烈士的头骨、部分骨殖从·死人坑’里搜寻出来，装在两口棺材里，移葬在村口路边的一块台地上，并且起了一座很高的坟垄。土地承包后这块地分到了农户家里，坟垄逐渐地越来越小了。不过还是比其他地方高，我一眼就能找到那个地方。”
冀东抗联在西牛峪的另一场战斗，发生在半个月之后，地点在堡子山、南葫芦峪、东葫芦峪。那天，冀东抗联的部队从村口进了南葫芦峪，人数很多，看样子是要从我们村过茶叶山到密云。他们到了南葫芦峪，塘子的日本兵早已经埋伏在堡子山的山头上，山头上架起机枪、小炮伏击抗联。
遇到伏击后，大部分抗联战士一窝蜂似往堡子山西面的南葫芦峪跑，日本人的机枪、小炮、步枪追着人群打，抗联战士在这里伤亡了好多人;还有一部分抗联5上往堡子山南面的北葫芦峪跑，也遭到了打击。战后，村民们就近掩埋了烈士的遗体有的坟垄有几十个人，有的坟垄有十几个人，还有的坟莹有几个人。这样的坟垄在北葫芦峪、南葫芦峪有十几处。由于时间久远，已经没有人能够辨别坟垄的地点了此外，据老人们介绍，在瓦官头西山、西长峪、西峪、水峪等地方，也进行1惨烈的战斗，很多抗联战士牺牲。
西牛岭老书记王来起所指的地方，就是 37 位抗联战士的墓地。
瓦官头战斗后，冀东抗联李运昌部沿着东辛撞、老象峰山南、江米洞转移到刘家店，计划走丫髻山口进人密云，结果丫馨山口也被日军封锁。于是改走丫髻山烈虎桥、万庄子、孔城峪、东白山，到西樊各庄和李楚离、杨十三部会合。原计划从顺义过潮白河去平西，在西樊各庄会议上，决定停止西撤返回冀东。
在西樊各庄会议期间，李运昌部有 5500多人，李楚离部还有不足500 人。参加会议的有李运昌、胡锡奎、李楚离、杨十三，还有第五总队(滦县 )总队长李润民、副总队长兼参谋长张鹤鸣、政治主任高培之;第五总队( 丰润)总队长张树晚、政治委员徐志;第五总队(遵化)总队长李子华、政治主任马子敬;第十总队(乐亭)总队长李振华、政治主任侯辅廷、副总队长田自修。第 23 总队(卢龙)总队长高敬之、政治主任阮务德;特务一大队大队长节振国;第 23 总队总队长高荣久等。
在西樊各庄采访时，我们请了 5 位村里的老人座谈，确认了冀东抗联西樊各庄会议旧址。找到了会议旧址的后人任公财，他告诉我们，“会议旧址原为任家糖坊。任家在那个时候是西樊各庄村富裕户，除了村里有地外，还经营了一处制造麦芽糖的糖坊,主要销往峪口、张镇、杨镇、马坊、大华山等集镇。原址南北两进院落。南院东西宽 2.8丈，北院东西宽2丈;南院房子3间，北院房子2间;南院居住，穿堂屋有后门通北院,北院是制作麦芽糖的糖坊。抗联的主要领导住在这里，会议也是在这里进行的土改时，这处房子分给我的父亲。8年代因为房子狭窄居住困难，村里另批宅基地搬出，将旧房子拆掉一间变成了街道。”
李运昌半生戎马，历经战斗会议无数，可是对瓦官头战斗、对西樊各庄会议记忆至深。1991 年 10月11 日，李运昌重回故地，与1944年参加抗日工作的村支部书记陈均起进行了亲切交谈探访了西樊各庄会议旧址，并和村干部合影留念。
冀东抗日暴动虽然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却发动了 20 万人参加，组织起10万多人的工农武装队伍，暴动轰轰烈烈，震惊中外。1938 年 11 月 25 日，毛泽东、王稼祥、杨尚昆致电朱德、彭德怀、聂荣臻并转宋时轮、邓华，指出:“宋、邓纵深人冀东苦战数月，配合并促成地方党所领导的冀东起义，恢复了冀东的中国政权发动了群众，建立了冀东的游击区，扩大了我军在敌深远后方的政治影响，给敌人以打击，一般说来是获得了成绩的。”姚依林在 1939 年撰写的《一年来的冀东源击战争》一文中指出:“1938 年冀东抗日大暴动是抗战以来全国各地所仅有的大规模的人民武装斗争，冀东人民在敌人残酷的镇压之下的这种坚决的斗争，与八路军孤军深人敌人深远后方的英勇的行为，在中华民族解放运动史上，将永远是光辉的一页。”
[参考资料]
李运昌回忆录编写组著,《李运昌回忆录》，法律出版社,2005年12月出版。中共唐山市委党史研究室编，《冀东革命史》，中共党史出版社，1993年6月出版。
中共唐山市委党史办公室编，《纪念冀东人民抗日暴动》，内部发行，1988年3月出版。
高小平、陈俊忠著，《惊涛-一冀东抗联一路军部分人物传略》，北京麟思东方文化，内部发行，2015 年 5月。
李贵撰，《冀东抗战英雄杨十三教授》，《党史文汇》1995 年 11期。
中共胶东市委编，《先导---胶东革命历史人物选编·李楚离》，中共党史出版社，2015年12月出版。
《冀热辽子弟兵》编审委员会、冀热辽人民抗日斗争史研究会编，《冀热辽子弟兵》，内部发行，1991年6月出版。
王辅睿著，《冀东抗战史话》，河北出版传媒集团、河北人民出版社,2020年 10 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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